不入流的王子
理髮於我而言,是一次很神聖的行動,除了要有足夠時間外,還要挑日子。不能選星期日,因為人太多太擠 ; 又不能選星期二,因為她會放假....
她是誰 ? 她是理髮店的學徒,或俗稱"洗頭姐姐"(不代表年齡,只是用"姐姐"兩個字感覺上比較尊重一點)。再詳盡一點,應該說是一個廿來歲、閒來抽兩口煙、打扮很"旺角"(文字真的很奇妙,地方名也可以作形容詞用)的少女。
自詡斯文人的我,每次要面對"旺角類"的人士,再加上是吸煙的,都必自劃一條楚河漢界,讓我與他們猶如男界與女界、或如正常與變態般,壁壘分明。
不過,正如八萬五可以說了等於沒說、「結左婚都可以同你一齊」、受了沉重情傷也可以不消一會另譜戀曲,任何事都會有exceptional case的。
每次見到她,禮貌週週的招呼,加上友善的笑容,很快就打破了預設的楚河漢界。於是,在等待師傅替我剪掉煩惱絲時,總會對她暗自留心.....原來她與身邊那班"旺角"青年溝通時不會說粗言、原來她會為了不浪費食物而勉強吃掉一個飯盒、原來當所有人在看八掛週刊時她會看壹週刊的正版,這一切一切都令她顯得有點不同。
有時會幻想,我是一個王子,任務是拯救她出這個惡魔之城,而此幻想在她替我洗頭時更越演越烈.....當她替我圍上毛巾、卸下眼鏡、細心抹去不小心濺上面上的水珠時,我覺得我好像準備出征的武士,接受她細心而神聖的侍浴 ; 當她替我梳理濕透的頭髮、圍上頭巾時,我又會覺得我好像「最後武士」的湯告魯斯而她就是小雪,她親手替我披上盔甲,雖沒有像深情擁抱或哀怨一吻般的激情,但愛意卻是含蓄而悠長,在夕陽殘光的映襯下,我深情地對她說:「妳放心吧,我一定會活著回來的,妳要等我呀 !」,說罷,頭也不回地,領著戰士們,朝著遠方的敵人前進.....
遺憾的是,現實生活中,我不是什麼"白馬王子"、不是可以令人開心的"快樂王子"、更不是一吻可以由醜變俊的"青蛙王子",我只是"溝唔到女的可憐蟲"蛋撻王子,或頂多因經常出入屯門而被命名為"港島版屯門王子鄧英敏"而矣。我這不入流的王子,除了懂得精神上自慰一番、對鏡自憐一番、或關上房門自瀆一番外,就無所作為了。
錢花過了、頭髮掉滿了一地、精神滿足了,生活,仍然是這樣.........
1 Comments:
因為我要到廣州旅行, 在 yahoo 內查探有關廣州的旅遊資料時, 路過了你的網站~
有三件事想說說:
1. 很想讚讚你的文筆很好很好啊, 男孩子可有這樣的功力, 真是難得少見, 佩服!
2. 如果十六年前你讀六年級, 那麼我可能與你是同年的了! 你常到屯門嘛? 我也是啊, 有點巧合~
3. 如果受到愛情傷害, 那麼讓時間慢慢醫治你吧~ 我曾經受過一次傷, 要等待一年多才康復, 期間還是日日胡思亂想, 後來發覺:「我值得為一個不重視我的他去傷心嘛?」~ 如果舊的不去, 新的和更好的怎可來到你身邊呢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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